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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书书籍印刷与纠纷社会史以明末祝赵始末为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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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一、引 言 崇祯十六年(公元1643年)十一月初一,举人、丹阳县学教谕、常熟人祝化雍*祝化雍,原姓祝,然以顾姓中举,赵宏恩《江南通志》、冯桂芬《苏州府志》中的《选举志》皆作“
一、引 言
崇祯十六年(公元1643年)十一月初一,举人、丹阳县学教谕、常熟人祝化雍*祝化雍,原姓祝,然以顾姓中举,赵宏恩《江南通志》、冯桂芬《苏州府志》中的《选举志》皆作“顾化雍”。《祝赵始末》、《王氏复仇记》云:“祝孝廉者,姓顾,名化雍,字仲求。”本文为叙述简便,统称祝化雍。家的墙壁被邻居进士赵士锦率众拆除,长期以来,赵士锦宣称祝化雍房产应归其媳陈氏,因为祝化雍先人是陈父的奴仆,祝化雍先人的房产就是陈父的房产。祝化雍应对赵士锦的办法就是躲着他,即使赵士锦在墙那边百般辱骂。但这次,墙壁被拆,祝化雍无处可躲,他被赵士锦抓住锁在屋中,逼他立刻签立房契。虽然身体无可逃,但灵魂可以,他上吊自杀了。常熟百姓虽然同情祝化雍,但更顾忌乡宦赵士锦,里甲地保不举报,邻里无人作证,祝化雍夫人王氏虽呈状署县,因祝化雍系自杀致此事无法立案。祝化雍已暴尸七日,王夫人不甘心丈夫就这样冤愤而死,她撰写揭帖并大加刊刻,一部分在常熟和丈夫任职地丹阳街衢张贴,一部分送发丈夫的学生——丹阳诸生,她还随揭帖附上请求诸生帮助自己为丈夫复仇的信函。于是丹阳诸生浩浩荡荡奔赴常熟,此时,常熟乡绅开始介入此事,以钱谦益、瞿式耜为首的乡绅默许了祝化雍夫人、丹阳诸生和常熟士民的义愤举动,赵士锦房屋瞬间被夷为平地,丹阳诸生在赵士锦堂基中掩埋了老师,完成了王夫人的意愿。*有关祝赵纠纷的文献,主要有无名氏《祝赵始末》(丁祖荫编:《虞阳说苑甲编》,1917年校印本)、无名氏《王氏复仇记》(国家图书馆藏历史档案文献丛刊《明清笔记史料丛刊》,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,2011年;又见《香艳丛书》三集卷一,北京:人民文学出版社,1990年影印本;《说库六》,新兴书局,出版年不详)、叶绍袁《启祯记闻录》卷三(于浩辑:《明清史料丛书八种》,北京:北京图书馆出版社,2005年)和王应奎《柳南随笔》卷三(《历代史料笔记丛书》,北京:中华书局,1983年)。前两种为详本,后两种为略本,除此之外,详本“祝氏”作丹阳教谕“祝化雍”,字来仲,略本作“祝谦吉”,《柳南随笔》云其为桃源教谕,字“尊光”。据冯桂芬《苏州府志》(光绪九年刊本),明末常熟确有祝化雍、祝谦吉两举人,祝化雍天启元年举人,丹阳教谕,祝谦吉崇祯六年举人,桃源教谕。我倾向于此事件中祝氏为祝化雍,因为:(1)前两种文献虽作者不详,但详述纠纷始末,有些细节绝非听闻者或后人可杜撰。如王氏揭帖云崇祯十六年十一月初一日夫下第归。明朝会试、殿试三年一次,二、三月举行,何以云十一月方下第归?实因崇祯十六年,会试时间推迟。叶绍袁《启祯记闻录》卷三载:“缘□骑内躏践,破及临清等处,南北道梗,入觐各官及应试举人,俱不得北上。……□后北出境,更期于八月中会试,如乡试之期焉。”(第455页)王应奎虽为常熟本地人,但生活于康熙、乾隆时;叶氏虽为同时人,但其记事得自传闻。(2)祝谦吉与赵士锦兄赵士春皆为复社成员(参见陆世仪:《复社纪略》卷一),与张溥、蒋棻为好友,深受杨彝赏识(参见张溥:《祝尊光稿序》,《七录斋集文集近稿》卷二),且兄弟三人(其二弟,或即《复社纪略》常熟复社成员中的祝升吉、祝泰吉),交友、编书,十分活跃(参见张溥:《三科文集序》,《七录斋集文集近稿》卷五),在常熟算得上名流盛门,绝非势单力薄者。与之相对,祝化雍除登科记录名外,仅见其与常熟孙永祚有一次酬唱,孙诗形容祝化雍为一介贫儒(孙永仲《雪屋集》〔明崇祯古啸堂刻本〕卷六《雨后访祝来仲破山山房》有“子云起草处,凉雨过山微。石径携藤席,松枝掛葛衣”句),与事件中祝氏情形更吻合。(3)桃源距常熟路途遥远,非合学诸生迅速可至,丹阳诸生至常熟为老师复仇更合理可信。当然即使此祝氏为祝谦吉,对本文论述影响也不大。巫仁恕《激变良民:传统中国城市群众集体行为之分析》将祝谦吉与祝化雍视为一人,称其为诸生,云其赴丹阳会试等等都是错误的(见巫仁恕《激变良民:传统中国城市群众集体行为之分析》,北京:北京大学出版社,2011年,第105、295-296页)。巫著所搜事件甚多,偶有疏漏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上述事件,首先是一起因社会身份变动而引起的邻里财产纠纷,导致社会身份变动的原因是读书仕进,故本文将借此讨论知识的力量及其与中国社会等级的复杂关系,比如知识如何帮助祝化雍完成了政治、法律身份的跨越,但又不足以消除社会生活和社会观念中身份的鸿沟。其次,这是一场强迫签立文书和拒绝签署文书间的博弈,赵士锦始终想得到祝化雍亲手签立的房产契约文书,甚至不惜以暴力相逼迫,故本文将据此讨论文书与基层社会习惯、秩序的形成,赵士锦想用文书建立两家关系的新秩序,殊不知其以暴力获得的契约本身就是违反契约精神的。再次,这是一起借助书籍和经典号召儿子为父亲、妻子为丈夫、学生为老师复仇的事件,故可借此分析书籍、经典的力量如何使针对自身和他人的暴力道德化。最后,这是一起女性以印刷揭贴和书信的方式有效动员诸生和市民,最终形成的“士变”和“民变”。故本文可借此讨论印刷之于公共正义、社会新道德情感主体的形成的意义。
文章来源:《北京印刷学院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bjysxyxb.cn/qikandaodu/2021/0523/824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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